脑洞大开:当AI遇到医疗
柯洁对战AlphaGo并以失败告终,着着实实在各大门户网站火了一把。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也再次走入普罗大众的视线中。AI不是一个新兴的概念,只是这次的话题娱乐性十足而显得颇有看头。柯洁也曾直言此次对弈颇似与上帝交手,不少人甚至大呼人工智能将统治世界。人类已经进化了上百万年,可我们真的摸到那块儿“天花板”了吗?
不,还没有。至少目前的医疗是如此。
人工智能现在还处于研发试行阶段,但是已经有很多投资方将目光放在了医疗行业。就像李开复在《奇葩大会》中提到的,AI在医疗行业的应用将会是最有意义的。所以二者的相遇和结合将是必然,而不是偶然的一时兴起或者脑洞大开。
毫无疑问,AI将会给全球医疗带来前所未有的技术革新。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医疗水平的稳步提升,未来医学将会越来越倾向于“精准医疗”和“个体化治疗”。达芬奇手术机器人的问世就是一个例证。AI亦不外如是。
我相信,随着算法的逐步纠正和案例的不断学习,AI将会在未来为临床医生提供准确且有效的诊断参考。它将成为一个非常优秀且得力的医学助手,为医生处理冗杂琐碎的日常事务。在大数据的基础上,它可以推测罹患某种疾病的患者的病程进展,评估患者的预后。甚至,它还能根据每位患者的身体状况量身打造最好的治疗方案。然而,就算AI能在术前为医生选择最优先的手术方案,甚至完美预估术程中的各种突发情况并为之提供几种备选策略,但它无法独立完成一台完整的手术,也不会为一个漂亮的手术动作喝彩。AI始终无法代替医生。有两点原因。先说第一点。
一、AI足够智能,但它不懂审美,没有情感
柯洁会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为博弈失败而潸然涕下,但是AlphaGo不会。尽管它实现了对人类的碾压,但是它不会为之欣喜若狂,它也体会不到高手博弈间的心灵会晤。与之同样的,AI也体会不到医生与病患间的沟通与交流所带来的感官体验。
To cure sometimes,to relieve often,to comfort always.这句流传甚广的名言,正是绝大多数时候医生工作的真实写照。随着医学难题的逐个攻克及AI辅助治疗的应用,“治疗”和“痊愈”将不再是难题,医生临床工作中“relieve”和“comfort”的部分也会与日俱增。就算日后AI神通广大,我相信,绝大多数病患一定不希望从电脑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中获悉自己的病情。那样太没有“人情味儿”了。我们活在人间,自带尘俗烟火,在嬉笑怒骂间吐露情感。但是AI不会,它不懂得什么叫做“医学人文关怀”。顾名思义,人文关怀就是以人为本,其核心在于肯定人性和人的价值。医疗活动是以病人而不是以疾病为中心,把病人视为一个整体的人而不是损伤的机器,医者在诊断治疗过程中应贯穿着对病人的尊重、关怀,主张与病人进行情感的沟通。“医乃仁术”,“仁爱”、“达理”是“医者”的必备条件,“医者”正是科学技术与人文精神相结合的典范。毫无疑问,AI在医疗领域的试水,必将会加速医学模式的转换,与此同时,让医学人文关怀重回临床实践的呼声怕是会越来越高。这将是未来医学发展的必然趋势,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积极化解中国目前剑拔弩张的医患关系。
二、AI足够聪慧,可它不懂复杂的人心
AI如若能与现代医学实现结合并造福人类健康,这固然可喜可贺,但随之带来的医疗资源的不平均分配“加剧”却是我们无法罔顾的事实。全球医疗资源的不平均分配历来有之,没有哪个国家敢于担保国民医疗资源分配的绝对公平。
AI与医学技术的结合符合现代医学“高、精、尖”的发展趋势,就目前阶段,它属于稀有卫生资源。在医患关系伦理中,对于特殊的医疗保健技术和手段,需秉持相对公正原则,必须根据每个人的实际需要、支付能力、实际工作能力和对社会的贡献,而不应该是个人之见的平均分配。最好的反例便是各大三甲医院倒卖专家号的黄牛。这是体制僵化带来的市场供应失衡及人心贪欲操纵后的乱局。
换个角度想,AI可以胜任技术含量低且重复率最高的医疗杂务,它所解放的医疗劳动力或许能够拥抱基层医疗服务平台。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何在保障医务人员群体的利益下构建完整且合理的基层医疗网络,这是盘大棋。破局者需要有大智慧,要有足够的手腕和魄力。再者,AI与医学的碰撞怕是也少不了各种商业资本的操作。以之前大火的DNA检测为例,号称能帮你追根溯源,各种软文营销扑面而来;纵使有几分医学依据,可这是这项技术的本意吗?非也。殷鉴不远。上个月席卷全球的比特币勒索病毒仿佛让世人看到了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那一霎那的人心惶惶,注定要在全球科技发展史上留下一笔了。
何为善恶?人工智能没有善恶之分,然而人心有。
科技历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一项技术的革新或问世,从来不缺乏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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